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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的“自专业”时代正在到来

自《文汇报》刊登了“一个独立教师的自述”以及相关评论以来,“独立教师”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独立教师的出现,彰显了这个“互联网+”时代的独特魅力,“一切皆有可能”似乎在教育圈里上演为现实而不再是空灵的愿望。


 

我深深敬佩这些独立教师的魄力,他们敢于突破学校体制的框架,在互联网时代敢于追逐自己的教育梦,无论是出于个人专长兴趣的专注还是对教育体制的诟病,他们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他们的出现,更多地激发了我对教师专业发展的遐思,也许,一个“自专业”的时代正在到来。


 

自专业

如何成为可能?


 


 

在教师仅仅作为一个谋求生存的职业时,教师的发展还远谈不上“专业发展”,仅仅出于个人生存的需要,有一定技艺和知识的人可以能者为师,把传授它们作为谋生的基本工具,这种职业性的发展基本处于自发的、个体的混沌状态。当这个职业的人数具有了一定规模,一个行业形成,潜在的或显性的行规促使教师在这个行业群体中谋求认可和地位,于是约束这个特定群体的“标准”逐渐产生,当然这种标准可以来自行业自律性的制订、也可能由政府管理者主导下制订。而“标准”产生后,职业逐步演化成了专业,意味着不是人人有技能或知识就能进入这个行业。标准一旦相对稳固,反过来对从事该职业个体者做出了限制或导向,这就是专业发展中个体与群体相互促进而又限制的悖论。


 

上述过程,其实也反映了“教师”这个职业如何从个体自发走向行业群体发展、再到个体专业发展的轨迹。当一个行业作为成熟的专业时,个体有可能因为满足专业标准而成为一个行业内受认可的个体,正如医生、律师只要取得了行业标准的资质,既可以在制度框架内为公共服务从业、也可以有个人的诊所和事务所为市场需求而存在。从这个角度,独立教师的出现,可能标志着一个自专业时代的到来。


 

自专业,典型的特征就是,个体可以符合行业标准而成为行业的一分子,但不必依附于任何组织。专业,意味着研究的成分、意味着创造性的工作;自专业,意味着个体即研究者、个体有能力创造性工作。可以说,独立教师的出现,标志着教师的专业发展由外部力量推动的被动专业化、正走向个体自觉发展的主动专业化。


 

自专业

能够走多远?


 

从政府治理的角度,教育属于政府需要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教师是有资质提供基本公共服务的专业工作者。然而,这种“基本”的公共服务不一定能够满足更高层级、差异化的需求,特别是当需求随着社会发展和进步在层次性、精准性、复杂度等方面提高的时候,自专业的个体恰好弥补了这些需求存在的空白地带。从这个角度,政府所能提供的是满足大多数人需求的基本服务,而更高层级、个性化的需求却现实地存在着,独立教师作为自专业的个体自然在需求喷涌的恰当时间和恰当地方出现了,是必然的趋势。


 

教师虽然是政府基本公共服务的提供者,但另一方面,不容忽视的是教师兼具两种属性:既是为满足公民教育需求而直接实施教育活动的服务者,同时也是政府提供公益性教育服务的消费者——需要政府为其提供必要的教育服务使其成为“高素质的引路人”,也即教师本身也需要教育服务满足其专业发展的需求。


 

如果说“教育是人的社会化”、“教育是使人成为他自己”,那么对应于教师的专业发展,前者强调的是教师的社会属性——即承载着社会化的功能性目的,需要在一定的标准框架内发展并符合提供教育服务的预期;后者强调的是教师的个体属性——即侧重在激发教师个体潜能并能够让教师以研究的方式工作,创造性地从事教育活动。


 

教师自专业时代的到来,可以说是对教师个性潜能的释放,使一个教师真正以“专业”工作者的身份出现。教师以自我需求为导向、自主发展为主要方式、自觉发展为动力源泉的自专业时代,才刚刚开启。本质上,自专业的到来,是教师专业自主权意识爆发的标志性体现,意味着教师自身就是专业的象征或代名词。

自专业

体制内能做什么?


 


 

假定,自专业时代已经到来,那就是教师教育决策者需要做抉择的时候到了——不是以简单的管理条例认定教师的资质,而是以严苛的专业标准框架来认定教师,并不在乎教师存在于哪一个组织还是作为独立个体,把专业发展的主动权还给教师,让教育体制和市场需求共同选择。把教师的专业发展过程留给教师自己,而是以专业发展的结果作为资质获得的条件,恰好释放了政府计划思维下对教师专业发展“大包大揽”的压力。


 

几天前的一个学术论坛里,一位资深的教育政策研究者演讲道:“对很多教师而言,学校的校本研修越多对专业发展越不利……”这个观点发人深省,如果说教师教育决策者所规划和实施的各种专业发展举措已经没有了促进作用、甚至是干扰作用的话,那么自专业就已经成为了现实的需求!以公共治理的观念来看,政府为教师只需要提供基本的公共教育服务,只需为进入教师这个行业设定底线,而教师专业发展的过程,是社会多种力量激荡、汇融、选择的结果,对教师专业发展的统整、简化、放权,还有许多功课要做。


 

在一项关于教师工作现状的调研中,我们发现:教师并不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群体,在他们的职业驱动力方面,收入提高和职位晋升并不是排在首位的,而是职业价值感、与学生在一起的快乐是激励教师工作的主要动力。这对教师教育决策者来说,需要彻底摆脱专业补偿教育时期遗留的惯性思维,真正做到“眼里有教师”——就像我们要求教师眼里有学生一样,用完人教育理论来客观认识教师,把教师的专业需求、专业压力、专业生活和教师的效能感、价值感、幸福感联系起来,这可能就是自专业时代可以在体制内有所行动的地方。


 

最后,想要援引一句话,“今天的教师是昨天教育体制下成功的产物”。自专业时代真的来临了吗?自专业时代的教师能够摆脱那个昨天教育体制打下的烙印吗?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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